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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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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
為了不顯得特立獨行,賀霖佑一般中午是在飯堂用飯。但其實賀霖佑來南鳴的第二天,蔣文傑便為賀霖佑找了一個私廚,所以晚上不用擠飯堂。

等賀霖佑回來的時候,蔣文傑急忙上前給賀霖佑遞水。

一日從晨曦到日落,似乎過得特別的快,落日帶餘暉將天空染成了粉色,絢麗的雲彩宛如女子薄紗一般的裙裾,美得不像話。

賀霖佑進屋,放下了手裏的書,然後才出門,在小院的石桌上用飯。

作為一個貼身伺候的下屬兼管事,蔣文傑忍不住開口問:“殿下今日上學可順利?”

賀霖佑執筷子的手一頓,淡淡吐出兩個字:“順利。”

聽到讓人這兩個字,蔣文傑心情一松,笑道:“順利便好,我今早瞧見洛小姐給殿下你送點心了,殿下能在書院裏交到一兩個知心好友,屬下真為殿下感到高興。”

賀霖佑沒有多說什麽:“吃飯吧。”

來南鳴書院的第一天,賀霖佑就定下了吃飯同桌的規矩,所以蔣文傑自然是立馬坐下,不過用菜方面,還是等賀霖佑動過那道菜以後,他才會下筷子,而且用的是公筷。

蔣文傑還是一如既往地和賀霖佑匯報著自己一日的任務,哪怕給飯堂大娘洗了幾棵菜他也說得明明白白,不過今日的賀霖佑卻異常的沈默。

之前的賀霖佑盡管不怎麽說話,但是也不會如今日這般沈默,給蔣文傑的感覺,似乎就是沒有聽他在說話一般。

他也看出了賀霖佑的心情不佳,於是問道:“殿下今日可以有什麽心事?”

賀霖佑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飯碗上,似乎有些出神,喃喃道:“忽然想吃點心了。”

“啊?”蔣文傑聽清楚賀霖佑的話後急忙站了起來,“殿下若是想吃,我這就去買。”

賀霖佑急忙擡頭,阻止了他:“不用,我想吃的點心你買不到,吃飯吧。”

蔣文傑萬般不解,最後還是坐了下來。

一頓飯吃得極為沈默,蔣文傑一直小心打量著賀霖佑的神色,但是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,誰叫他們家殿下天生就是一個情緒不外露之人呢。

明日一過,就是間隔一日的休沐。

次日,學子們都比往日的要鬧騰一些,學堂上追逐打鬧的事情時有發生,洛朝朝自然也在其列,和肖桐青兩個人說著話,笑得極為開心,也不知道聊了一些什麽。

賀霖佑今日倒是難得的清凈,無人再來招惹他,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地看著書。

原以為,假前的最後一日,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,愉快的度過,可是顯然是他想多了。

下午的時間較為沈長,眾人都昏昏欲睡,甚至連講學的夫子都有些沒有精神,課堂上也不乏一些點頭搗蒜,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之人。

而點頭點得最為明顯的,當屬坐在前排的洛朝朝的,發髻上的流蘇墜子隨著她的舉動一晃一晃的,點了兩下,竟然直接趴下,就那麽睡著了。

夫子一開始也沒有註意,直到捧著書走到洛朝朝桌前的時候,才發現有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覺,於是戒尺一揮,重重地拍在了洛朝朝的桌上。

洛朝朝猛然挺身,立馬坐直了起來,困得眼皮子都壘出了三層,然後眼睛偷看向夫子。

教論語的夫子也是一個嚴厲的人,他也不顧忌洛朝朝的身份,直接道:“既然這麽困,那就出去站著聽。”

此刻太陽傾斜,正是站哪都要被曬的時候,叫洛朝朝出去聽課,那和太陽底下曬鹹魚沒什麽兩樣。

可是那又能怎麽辦呢,洛朝朝也不敢反駁夫子啊,於是就拿起桌面上的書,乖乖地走了出去。

洛朝朝貼墻而站,就指望太陽能夠走慢一點,好讓她不要那麽熱。

學堂內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,似乎她被夫子趕出來以後,裏面的那些人就極為珍惜坐著的機會,讀書都更賣力了。

洛朝朝打了個哈欠,將書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,歪著腦袋瞇著眼。

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插曲,眾人也立馬從這個插曲之中抽身,投入到夫子的講學中去了。

賀霖佑聽課仔細,在宮裏養成的習慣讓他鮮少打瞌睡,畢竟宮裏不似南鳴這般,一屋子都是學生,那裏你若是敢瞌睡,太傅一眼就能看見,而且懲罰也相對較嚴,可不僅僅是出去站著這麽簡單。

很多時候,會直接挨教鞭,還會叫你抄書抄到手拿不起筷子。

忽然,一團白紙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,準確無誤地落在賀霖佑的桌上。

賀霖佑疑惑,目光順著紙張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,只是還沒來得及找到行兇之人,就有人先朝著夫子開口了:“夫子,賀霖佑上課分心,在畫畫。”

經過上次溫夫子的事情之後,賀霖佑畫技好已經不是書院裏的秘密了,其他齋的人先不說,甲齋的學生是各個佩服他的畫技的,甚至連在甲齋授課的幾位夫子也都知道他的畫技了得。

不過呢,畫技了得是一回事,在別的夫子的課上畫畫,又是另一回事。

柳戰逸誣陷賀霖佑的時候,夫子正好將要路過賀霖佑身側,於是就沒有給賀霖佑反應的機會,夫子直接上前,拿起賀霖佑桌面上被揉成一團的紙張,緩緩展開。

紙上,是一只畫著胡須的烏龜,旁邊還有題字——千年的烏龜韓夫子。

而此刻賀霖佑面前這位夫子,正好姓韓。

韓夫子張開紙張面向賀霖佑,問他:“此畫可是你作的?”

賀霖佑站了起來,從容道:“不是。”

“既然不是,那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桌子上?”韓夫子問。

賀霖佑的目光,越過韓夫子,視線落在了柳戰逸身上,答案不用說,已經用眼神告訴過夫子了。

夫子轉過頭看向柳戰逸,柳戰逸著急辯解道:“夫子,我親眼看見他畫的,不信你翻看他最下面的那本冊子,裏面畫的都是類似於這樣的畫。”

韓夫子的目光,不由得又落在賀霖佑放在最下面的冊子上。

雖說那冊子並未畫烏龜王八什麽的,但是裏面的畫賀霖佑也不想被如此公布於眾,冊子上前面幾頁畫的都是洛朝朝,如果就這樣被夫子拿出來展示在大家面前,恐怕以後有嘴也說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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